快意人生

童年記事(4)

小學二年級時，發生了一件大事，祖父過逝了。

記憶的畫面裡，那天下著大雨，父親站在窗前無語。

雨很大，父親沒有說話，只是哀淒淒的站著…..

趕回家鄉時，祖父躺在昏暗的帳慢裡，大伙都在哭。

我們上香，我也想哭，但不知道該不該，可不可以哭。

那時想必是不懂的，只隱隱覺得悲哀。

很久之後的現在，

我仍記得那昏暗的燈火，悲悽的光亮，以及我小小不之所以的哀傷。

祖父我幾乎是沒有印象的

那時父親忙著家計，大約一年才回故鄉幾次

初時沒有車子，一家六口人要坐車、轉車大約也是件困難的事

當時父親的悲傷，之於我，只有那樣一個畫面，其他都恍惚了

這些年，父親偶而在言談中提起

我才知道，父親有多麼的傷心、失落

未盡的孝意，遲來的成就，許多許多的遺憾…..

相較於祖父，祖母身體一直很好

祖父過世的後些年 她的五個男孩 都略有成績

(她 另外有三個女兒，但你知道，客家人重男輕女…)

她於是也漸漸常常上台北、住台北

她只會說客家話

也因此，我們幾個在台北出生的孩子，逼的都得學客家話

我客家話說的不好，但聽是沒問題的，這都得感謝我的祖母

她活到 九十二歲

去世前 還一直忙進忙出

她幾乎參加了所有孫子輩的婚禮

一個個 孫子的孩子 也都在她的期待下出生….

她不識字的，可非常聰明，….她的故事，是的，那該是另一篇長篇了…..

……………

我的大姊，在我幼小的記憶中，是那樣的能幹。

她考上私立的中學，後來我們是不需要考的….

她會煮一大桌的飯菜。

她不同我玩，我們差了五歲，她是像媽媽級的人物。

尤其在買乖乖時，她肯出錢，我跑路，爬著長長的階梯到小店去買五香乖乖。

然後我們一起吃，那時吃零食是多奢侈的事，而她肯花錢。

還記得她喜歡講鬼故事，害的我到如今對鬼魅的恐懼無法驅除。

我的大哥及小弟

在我六七歲的記憶裡，幾乎是沒有的

是因為男女不玩在一塊嗎？

我不知道

但，後來他們都成了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份….

那就等故事繼續吧…

                PAO 2011/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