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言武仍然瞇著眼笑紋紋

馮剛不想再搭理他

言武自顧自的說 你知道她朋友都說 她發神經的愛個神秘情人 所以才憂鬱嗎?

-- 呵呵呵 啊你當然知道啦 警察都找上你了

   你知道的那 根本不用查

   李巧雲的電腦裡 滿滿的都是 和神秘情人的line訊息

   而且喔 還有一張照片

   你猜是甚麼?

馮剛還是緊閉著嘴

-- 你可能猜不到 要是我也猜不到 誰會把那種東西 當真呢 真是病態

這確實引起了馮剛的好奇 馮剛看著言武

-- ㄧ張小紙條啦 很小喔

   不過她照了相 還弄了點電腦花邊 自己打上"死了都要愛..."五個字

馮剛問 "紙條上這樣寫著?.." 鬆了一口氣

-- 不是啦 紙條上寫得是 "我 XX 永遠都要愛李巧雲 否則不得好死 " 簽名XX

   花邊是李巧雲自己弄的啦 ...應該是啦

馮剛鐵了臉

-- 這不代表什麼 誰都可以隨手假冒我寫..

-- 教授 我又沒說寫得人是你

-- 我不想玩把戲了 你究竟想幹嘛

-- 沒啦 我說過 我就只是好奇 她最後為什麼 不LINE你

   她這麼愛你呢 這樣說不過去

-- 警官 我不知道你在查什麼

   即便證明我們曾經相愛 那又怎樣 只要我老婆不囉嗦 不犯法吧

-- 就跟你說我不是警官啦 不要叫我警官 叫我小林好了 親切點

   不過 你說的對 你老婆不囉嗦 就還好

   可是 她們不是火拼起來? .....

........................................   

大四的下學期 巧雲一如預期 考上研究所

那學期 她和馮剛更形親密

在系所裡 大夥都知道馮剛有了愛徒 兩人做出了許多不錯的成績

因著成就 巧雲成天在馮剛的研究室裡轉 也沒人覺得不妥 

馮剛很喜歡順帶買水果給巧雲吃 說是巧雲外食很難吃到水果

巧雲初時推辭 後來慢慢也習慣了 就準備了刀子 盤子 在研究室

只要拿了水果就當場切切洗洗

她做家事是做慣的 不一會就是清爽的一大盤

兩個師徒 常常邊聊 邊吃

巧雲吃得少 馮剛自己吃的多

馮剛覺得挺舒服 在家裡 水果得他自己切自己洗 還有人嫌棄呢

美吟老嫌他買的不夠好 切的太大 要不 太小 ....

可 在研究室 他像個大爺那樣

就翹個二郎腿 等著 好不過癮....

巧雲永遠稱讚水果甜 好好吃 吃得眉開眼笑

巧雲家裡窮 水果算是奢侈品 她的讚許 還真是由衷的

這時間成了師徒的幸福時光....

那年畢業典禮

照理巧雲應該沒甚麼情緒 不就是繼續讀研究所

畢業前幾日 巧雲想想還是給了母親電話 要畢業了 你們要上來嗎?

母親冷冷的回應著 啊 畢業了不起嗎 不是還要讀讀讀 ...也不知道在台北搞什麼....

巧雲匆忙的掛了電話

ㄧ個人回宿舍

她不哭 她咬著牙 說好了不哭

畢業當天 整個校園像被花朵轟炸那樣 人似花 花似人 ...

一群一群的家人、夥伴 簇擁著 包圍著 穿著畢業服的男女

這裡照相 那裡寒暄 好不熱鬧

巧雲也著了一身的粉紅洋裝 化了淡淡的妝 矮腳的跟鞋

即便是一個人 她也要勇敢 她告訴自己

她和幾位同學照相 自己走著照相 東照西照...企圖感覺自己的忙碌與喜悅

到了班上的集合地點 班代告訴她 馮教授急著找她去研究室一會

外面鬧哄哄的 辦公室這端 倒是挺蕭索安靜

往研究室那端走 就更顯得冷清了

巧雲敲了門 

馮剛ㄧ開門 急急的說 真怕來不及沒趕上呢! 

他給了她一大束的鮮花  "恭喜你畢業了" 馮剛說

巧雲先是有點不知所措

馮剛說 "知道你家人不來 想說畢業總是要有鮮花嘛..."

"你看你抱著花 是不 整個人都亮麗起來..."

"恭喜恭喜 你真的太令老師驕傲了..."

馮剛自顧自的說到這 才發現 巧雲在哭 沒有聲響 就是落著淚

嘩啦嘩啦的淚水 像真珠那樣的滾落

"怎的 怎的..."

換成馮剛不知所措了 "這花不喜歡?" "不喜歡我送花?..."

巧雲猛搖頭 咬著唇 咬的都要見血了

"別別別...倒底怎麼啦..."

巧雲大口吸著氣 試圖平緩自己 "不是啦 我喜歡花 我我我...."

馮剛胡亂說著 "喜歡就好 別哭別哭 喜歡我再買 你別哭..."

巧雲聽著 抿著嘴 似要笑...

他順手抹著她的淚 沒用手帕 就用手抹著

他這一輩子也沒遇過女人這樣梨花帶淚的哭法

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抹著她的淚 巧雲原要止的淚 卻更是 大顆大顆的直落

不出聲 咬著唇的落

這看了誰能不心疼啊

馮剛順勢就抱住巧雲 安慰著 "哭出來好了 別這樣咬著牙啦 ...."

"別哭啦 啊 不是要哭哭出來啦..."

"天啊 你這樣我都要哭了...."

他胡亂的哄著抱著 有一會 兩個人都有點莫名的恍神

靜默.....

突然聽到 外頭人喊著 馮教授馮教授畢業典禮要開始了 主任....

一片靜默....

噓 馮剛像個孩子似的比著手勢

巧雲 噗嗤的摀著嘴笑

馮剛見巧雲笑 也喜孜孜的 摀著嘴笑

外頭人 走到門邊了 敲著門 教授教授....

他們兩聽著彼此的心跳 噗通噗通的跳著

門沒有鎖 該死的 這門ㄧ推就要開了

要是這門一開 要說像甚麼話呀

鮮花一大束躺著 哭紅雙眼的女學生 前胸濕了衣衫的男教授 怎的解釋都是流言

是不....

但是 他們沒有移動 甚至沒有移開彼此的靠近

就只是噗通噗通的聽著彼此的心跳 驚嚇慌張 卻又有點奇特的快意

像兩個貪玩的小孩 明明知道危險 偏偏這危險吸引著他們

咚咚咚...教授教授...不在嗎? 剛剛不是在? 

他們兩個站著 巧雲的頭仍然倚靠著馮剛 彼此依畏著 聽著那聲響 驚嚇著...

咚咚咚......敲門

天啊 ...怎的還不走開 ....巧雲想

咚咚咚......不死心的敲門 

會不會這破門 敲著敲著就開了啊 ....馮剛想

終於...

噗噗噗 .....走開

直到確定走遠了 好一陣子 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還是沒敢出大聲響 但 相視笑了起來

這時刻 才突然發現 兩人靠的極近 

遊戲結束 驀然分開....

.....

後來他們沒去成畢業典禮....

馮剛說 她哭得像貓熊那樣 別人要誤會的

馮剛說 這樣吧 我帶你去海邊走走 我幫你照畢業照

................

那日 對巧雲來說 真是個不凡的日子

巧雲畢業了 她再ㄧ次靠自己完成了 大學學業

而且 她竟然得到一大束鮮花

更甚者 她竟然擁有 抱著鮮花 穿著學士服 跳浪的照片

照片裡 難得她笑的燦爛 一如天真的幼孩....

那日 在海邊踩著沙灘時 她告訴馮剛 自己的故事

這故事 她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從來沒有

太過哀傷 太過低賤....

也許是沙灘太美 也許是情境太滿

更也許是 馮剛那早 擁抱時給出的溫暖

總之 她沒有多想 就脫口說了

說時儘量輕淺平淡 再壞的境遇 都已經過去了 .....

她也告訴馮剛 她不哭的原因

海風呼呼的吹 她的眼都給吹得乾澀了 

她以為會很容易說的

她以為這一切對於她早就是過往雲煙

她以為她根本可以不在乎她的家人

可 說著說著 ...

終於 她低下頭 說"沒有人在乎 " 喃喃的 ㄧ回一回說 "沒有人在乎" ...

她要崩潰了 她知道 她抿著嘴 咬著唇 開始直直的落淚...

馮剛在一旁生氣的說 "別這樣說 怎麼會沒人在乎呢? "

巧雲頭低的更低 搖啊搖的 她又哭了 她不要人看到

她不要

她一直自己活的好好的 從來不需要別人

馮剛是她的老師 她知道

馮剛愛護她 她知道

馮剛只是像長輩那樣的疼惜她 她知道

馮剛有妻子 她知道....

她告訴自己 就算沒有這一切 她還是可以活的好好的

她努力低著頭 咬著唇 說服自已...

馮剛停下腳步 面對著她

看著我 他說 巧雲沒有抬頭

看著我 他又說 巧雲搖著頭

"唉" 像是所有男人都會做的事 馮剛再ㄧ次摟她入懷

這回的摟抱 不同於研究室 

他整個把巧雲摟入懷中 他低頭在她的耳邊說 "也許 之前真的沒人在乎 也許"

"巧雲 可這會 有我 我是真的在乎 我的心發疼啊..."

海風很大 浪濤很大 

他一直摟著她 看著夕陽西下.....

........................

很久以後

馮剛回憶起這天

他解釋 自己對於壞了巧雲的畢業典禮 很有點不好意思

他原先只簡單想彌補她一個有海灘的畢業照

完全他沒有料到會變成那樣

完全沒有

一切只是情境湊巧 ....

他不過就是給出一個男人該給的溫柔....

巧雲回憶的 則完全不同

她記得馮剛送給她一大把的玫瑰 

她記得馮剛抱著她躲著門外的學生

她記得馮剛抹去她的淚說要每天送她花

她記得馮剛說他在乎她 永遠....

   ..................待續

張學友 每天愛你多一些

作詞：姚若龍
作曲：K.Kuwata

也曾追求　也曾失落　不再有夢　是你為我
推開天窗　打開心鎖　讓希望　又轉動
忙碌奔波　偶爾迷惑　為了什麼　是你給我
一份感動　一個理由　不疲倦　不脆弱

這世界的永恆不多　讓我們也成為一種
情深如海　不移如山　用一生愛不完

＊我的愛一天比一天更熱烈　要給你多些再多些不停歇
讓你的生命只有甜和美 OH OH 遺忘該怎麼流淚

我的愛一天比一天更熱烈 (還要堅決)
要給你多些再多些不停歇 (然後再多一些)
讓戀人鍾愛的每句誓言 OH OH 不再難追　全都實現

心中有愛　人生如歌　唱著歡樂　海闊天空
來去從容　不惹煩憂　有了你　別無求

這世界的永恆不多　讓我們也成為一種
情深如海　不移如山　用一生愛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