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小警察言武 找到馮剛的時刻 馮剛很是鎮定 太鎮定了

應該的 那時巧雲自殺的消息早已經 滿天飛佈了

小警察問到 "你是馮教授 李巧雲的指導教授"

馮剛點頭 "曾經是" 他說

-- 她死了 你知道嗎?

-- 她自殺 之前警察有問過我了

-- 還沒喔 還沒確定自殺喔 ... 言武盯著馮剛

-- 是嗎? 我是這樣聽說的 ...馮剛不為所動

-- 所以你不意外?

-- 我應該意外嗎?

-- 她自殺 你覺得應該的?

-- 也不是應該啦 大家都說她有憂鬱症 不是嗎?

-- 所以 她不確定自殺 你也不好奇?

-- 嗯 我應該好奇嗎? ...警官 ..怎麼稱呼

-- 我不是警官啦 ...呵呵呵...我姓林 林言武..他遞出名牌

-- 林警官 您找我到底有甚麼事 關於巧雲的死 我很難過 真的

   大家都知道 她曾是我的愛徒 但是 畢竟那是之前的事了

   她離開學校好一陣子了 警察也問過了...

-- 呵呵呵...離開前 她告了你 搞得你焦頭爛額的....

-- 我不想提起舊事 嗯 我是不是 該請律師甚麼的 你該讀我的權利甚麼的

   我沒甚麼經驗 你知道的 我只是個很普通的教授

-- 別別別 沒這需要

   我只是好奇順路來走走

   之前我撥了很多的電話

   你知道嗎 (他低側著頭 很小聲的說) 死前 她 line 很多人...

-- 嗯..

-- 我一個個的打 ...

   總之 後來 ㄚ就是現在啦 我在想 她怎的沒有 line 你

-- 我們沒有連絡很久了

-- 你確定很久嗎? 她不是一直糾纏你 一直覺得很愛你

-- 她沒有愛我 她告了我 不是嗎?

-- 所以你很恨她喔... (言武瞇著眼睛 看著)

 ...................................

 論文發表之後

馮剛很是意氣風發

系裡許多的教授 對於這個ㄧ向不怎的人 確實有點刮目相看

準備齊了資料 馮剛在巧雲 大四的開學前 成了副教授

開學當日 他約巧雲吃飯慶祝

馮剛第一次領著她到校園旁的 莫非餐廳 去吃

莫非餐廳ㄧ向是教授們的聚餐之處 所以難免遇見熟人....

馮剛於是帶著笑 跟人解釋 這是我的愛徒 

巧雲有點慌 愛徒 .... 有點開心....愛徒

坐定後 點了四菜一湯 巧雲嫌多 馮剛大氣的說不會

上了菜 馮剛忙著幫巧雲佈菜 一邊高談闊論

巧雲更慌了 這一輩子 沒人佈菜給過她

她整個的臉紅

四周的人 仿佛都在看他們師徒兩 巧雲這樣覺得

可 不知怎的 她有點喜歡 有點開心....

吃完了餐 兩人一起慢慢走回學校

七月天 很熱 校園的林蔭大道上 巧雲冒著汗 濕涔涔

馮剛關心的說 怎的不舒服嗎?

"沒 沒 可能是太曬 太熱 " 巧雲說

馮剛看著她說 "這樣不行喔 我們還有很多要一起打拼的 你身體得養好一點"

巧雲又臉紅了 不知怎麼接口

馮剛又瞧了她一會 突然說:你臉紅真好看

巧雲簡直要鑽地洞了 馮剛突然拉著她的手 往校外走

"走走 我們去買把陽傘 姑娘家就需要陽傘...." 馮剛說

他拉著她的手 第一回 雖然只是個回身 短短幾秒

....

那一天 巧雲在宿舍把玩著她生命中第一把陽傘

回憶著 馮剛拉起她手的瞬間

揣想著 馮剛喊她愛徒的心情

那是愛嗎? 管它是什麼愛 那是愛嗎? 

會買一把傘給她 會喊她 愛徒 這是愛嗎?

從來沒有人愛過她 從來沒有....包含她的父母 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

巧雲生長在一個破敗的家庭

父親只是一個短工 母親卻生養了七個孩子

巧雲是老三 在她有記憶以來 家裡永遠都是 一團的亂

國中畢業 母親希望 她和大哥大姐一樣 去工作 養家

巧雲很堅持 她要念書

念書是她唯一覺得開心的事 她成績極好 考上了鎮上的好學校

母親詛咒著 "讀冊讀冊 死死好啦..我是沒半點錢給你喔.你自己想辦法..."

那一年 她才十六歲剛滿

在完全沒有人支持的狀況下 她打工完成了學業

當同學都在看電影聊男孩時

她在便利商店當店員

當同學都去遊樂場度假時

她在工廠當作業員

當同學都在補習班拼成績時

她在家裡照顧弟妹 同時念書

她沒有朋友 沒有社交 沒有娛樂 沒有生活.....

父親在她高二時 中風 ...

家裡所有人都要她休學賺錢 她依然我行我素

她知道自己要的 她要離開這裡 她要離開....

巧雲成績極好 老師們都視她為明日之星 

如果 這小小的鎮 終將有個考上台北第一大學的學生 非她莫屬

巧雲自己也知道

所以這一切 她都可以忍耐 為著那終極的驕傲 明日之星

十九歲未滿 她拎著行李 帶著明日之星的光芒 上台北 

父母人前有ㄧ點點的驕傲 人後還是覺得巧雲是個自私的孩子

尤其父親中風之後 母親替工廠煮飯洗衣 更顯老態

他們不能諒解為什麼巧雲不能在這樣的時刻 休學幫忙

母親說 還要讀四年 啊 有這麼多時間、錢來讀書 不如去賺錢 

母親說 那是有錢人才有的選擇 ....

而 巧雲不管

她真的決絕的不管

帶著她打工的錢 她一個人上了火車...頭也不回

.....................

巧雲發現自己在流淚 無聲無息 而且不知不覺

她很久沒有落淚了

流淚做甚麼? 給誰看?

她最後一次落淚是在 和母親激辯她要讀高中時

母親大聲咆哮說她是賤人 自私鬼

母親大聲的怒吼考上好學校有個屁用 驕傲個甚麼屁

她的淚 直直的落

母親加碼說 家裡又沒死人 需要你來哭喪嗎 要你來帶屎嗎 

母親說 你哭給誰看啊 你

最後她跑出家門 在田埂裡大哭

那是最後ㄧ次 她哭.....

沒有人在乎

巧雲搖頭 抹去淚

她知道自己要的 不值得為那些過往狗屁倒灶的事情煩惱

馮剛真的很愛護她

憑著他們兩的能力 ㄧ定可以寫出更好的論文

然後她就可以再ㄧ次 成為校園裡的風光明星

或者還有其他呢....

她用指尖 撫著洋傘 ㄧ次又ㄧ次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人 特意買過東西給她

而他說 "她是他的愛徒" 呢....

也許 還有其它呢...

巧雲笑了起來....

...............................

馮剛那日回家 心情極好

當然這ㄧ向他都心情極好

當上副教授後 幾年來的鬱卒ㄧ掃而空

而且 他覺得自己還有很多的想法可以論述 升上教授指日可待

是吧 他馮剛只是未到時候 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教授 等著吧....

他暗笑著....

家裡空空盪盪 孩子都還在安親班 小三 和小ㄧ

他的妻子 美吟 是個理財顧問 回家總是很晚很晚

他收拾著屋子 將衣服放入洗衣機洗 收起陽台的衣服

冰箱裡的義大利麵 他微波了 吃

沖了一杯即溶咖啡

在起身下一回忙碌前 他喝著咖啡 想著巧雲這女孩 

她真是老天給他馮剛的禮物 這麼聰明這麼能幹 

巧雲不只可以理解他的論述 甚至可以挖掘更深

她看論文的能力 解讀的能力 判斷的能力 再再都令人嘖嘖稱奇

馮剛知道 若不是巧雲 他所有的想法 都還是天馬行空

他知道的 當然 

所以 他今天對她好

送她一把雨傘

馮剛想著巧雲接過傘 直搖頭的模樣 

"不用不用啦 我不需要的..."

"那那那 我自己付錢好了.."

"別別別 ..."

"嗯 那那就謝謝你..."

不過就一把兩百五十的傘 真是太容易了

巧雲紅的臉 笑的淺 卻看得出來 很開心呢

是不 他馮剛還是有魅力的

巧雲ㄧ定愛戀著他

小女生多好哄 不像她的妻子美吟 給她什麼都囉嗦

唉 還好 上了副教授 這些日子大夥開心點了

想著想著

他看看表 他得快點 晾衣服 洗碗筷 

趕去超市買點水果 然後去接兒子

不知道巧雲喜歡吃甚麼水果呢 送水果好 很自然 又簡單....

馮剛帶著笑 起身....

                .................(待續)

周杰倫 - 可愛女人

作詞：徐若瑄
作曲：周杰倫

想要有直升機
想要和你飛到宇宙去
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
融化在宇宙裡
我每天每天每天在想想想想著你
這樣的甜蜜
讓我開始鄉相信命運
感謝地心引力
讓我碰到你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溫柔的讓我心疼的可愛女人
透明的讓我感動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溫柔的讓我心疼的可愛女人
透明的讓我感動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
想要有直升機
想要和你飛到宇宙去
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
融化在宇宙裡
我每天每天每天在想想想想著你
這樣的甜蜜
讓我開始鄉相信命運
感謝地心引力
讓我碰到你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溫柔的讓我心疼的可愛女人
透明的讓我感動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溫柔的讓我心疼的可愛女人
透明的讓我感動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溫柔的讓我心疼的可愛女人
透明的讓我感動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溫柔的讓我心疼的可愛女人
透明的讓我感動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