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斐如拎著小月的手走出家門時 喊了計程車

她沒有回頭 很擔心一回頭 見到或沒見到元凱 都是要落淚的

上車後 說了娘家的地址 才發現自己不想回娘家

去年 她搞壞了一整個娘家的中秋夜 母親好不容易 放心的看到她回自己的家

斐如不想 又讓老母親擔心

秀慧那頭 伯彥過完節要開刀 一家子怕是在慘淡的過節日 現在去找她 想來也不適合

剛才自以為的 天下之大 那心胸 突的就空虛了

車還在跑 麥當勞 24小時的霓虹燈在窗外閃著.... 她看到 喊到 "停車"

真好 她想 24小時 不分任何的節慶時分 永遠給你溫暖

怎的沒有一個男人 像麥當勞呢?

她牽著小月的手 走進麥當勞 櫃檯的先生很給溫暖的笑容  她點了餐

她還在想 如果要24小時 時時給溫暖 得分三班制呢 男人是不是也一樣?

正常早班 該給正祥 他的生活正常

晚班 該給元凱 他喜歡夜生活

凌晨班 給誰呢? 她突的想到 Jacky 嗯 該給Jacky 這孩子年輕

她想著想著 笑了起來 真傻 但 確實這安排真好她喜歡...呵呵呵....

小月升三年級了 更顯成熟

她一直沒說什麼就緊拉著斐如的手

兩個人 吃麥當勞 過中秋 想想真好笑 斐如看著小月又笑了 小月看到母親的笑容終於放心了也綻放孩子該有的開心

"我喜歡吃麥當勞" 小月說 這話倒是不假 小月不愛婆婆燉煮的湯湯水水的好東西....

"我知道呢!" 斐如和她擊掌

兩個母女大口咬著....

這事情到了這局面 斐如在想 她得勇敢些了 為了小月

她得學著秀慧 想清楚該怎麼往下走

她愛元凱 元凱應該也還愛她 可是元凱也愛陳紫 他的母親更是

正祥愛她 她也愛正祥 可是正祥在婚姻裏 他也說他愛翠芬

婚姻的價值是什麼? 除了孩子 什麼是真的 什麼又是假的

秀慧在她困難的婚姻脫不了身 但是她想辦法去別處取暖

斐如同意秀慧的方法 但是 那個老闆的老婆又為了什麼該忍受?

.........

她看著小月 終於慢慢的對小月說 "小月 媽媽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喔..."

小月抬起頭 

-- 媽媽愛你 你知道吧  ...小月點頭

   爸爸也很愛你喔 .......小月看著斐如

-- 爸爸是不是只要弟弟....小月說

-- 亂說 爸爸也愛你 很愛的 

   嗯 弟弟 爸爸也愛 但是爸爸更愛你 

-- 真的嗎?

-- 我覺得應該是的 他只是現在很亂

   小勇弟弟的媽媽 來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 ....那爸爸還愛媽媽嗎? ...小月竊生生的說

這事情 他們從來沒跟小月討論過 才小三的孩子 但也是時候了

-- 爸爸也愛媽媽 而且 媽媽也愛爸爸

   只是目前狀況有點複雜

小月點點頭 還是不懂 但安心了些 

-- 無論如何 我們兩個 都會一直愛小月喔..

   你不要擔心 知道嗎?

-- ...我不喜歡你們吵架 ...小月擠出了話

-- 媽媽也不喜歡 吵架好累的 我保證以後我們會儘量少吵架....

-- 我喜歡住外婆家 然後 爸爸也來 這樣最好

-- 嗯嗯嗯...我想想喔 媽媽再想想 反正 我走到哪就把你帶到哪

斐如拉著小月的衣領拎著 搖著 再一把抱過來 用力的親著她的髮 搔著她癢

小月咯咯的笑個不停....那笑聲像銀鈴那樣動人 讓作母親的想哭...

"不哭 不哭 " 她告訴自己 她不再是公主了 今天起 她要變成小月公主的媽 那該是女王的角色......

.......

那夜 她門母女 回到自己的家

這是她的家 她當然回來

元凱獨自一人坐在客廳 喝著海尼根 對於她們的歸來 顯然很是驚訝

小月 開心的跑過去貼著元凱 "把拔 我們去吃麥當勞喔! 還幫你帶了月餅回來" 

元凱笑了開來 "是喔 這麼好..."

"媽媽說你最愛吃 紅豆月餅 ..." 小月說

斐如也盈盈的笑著 "現在還吃的下嗎?" 她看著元凱

元凱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小月已經說了 "吃的下 吃的下 ...."

於是 中秋夜 他們終於 一家三口 一起開開心心的吃月餅 

斐如先去陪著小月洗澡 弄她明天的功課

元凱還在客廳 這一晚 真的很累

這一頓團圓飯 斐如轉身離開 完全是可預期的 但還是留下一桌的錯愕

元凱的父親 從頭到尾的沒說話 不知道他究竟生氣的是誰?

只剩下 母親和阿紫 勉強的說些無味的話語

整桌的菜 沒什麼吃 沒人知道該歡慶些什麼

一吃完 元凱就要下樓 

母親對著他說 "不用去找她了啦 隨她去 這麼不懂事 這什麼日子..."

這話是對元凱說 大概也是說給 阿紫聽的

唉 ..............

夜裡 兩夫妻躺在床上 入睡前 元凱還有點不知所措 想說什麼 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試著抱著斐如跟她說"對不起" 原先以為斐如一定會推開他的 但是沒有

斐如反過身 抱著他 親吻著他 沒說話的 狀況突然有點駭人

這不像小如

但 驚恐的感覺並沒持續很久 斐如脫了元凱的上衣 ....

.........................

 第二天夜裡 元凱下班 夜裡要睡了....

斐如說 "我要離婚" 她看來很好 沒有很激動 沒有很痛苦 就好像說 "我要睡了"一樣的事情

元凱看著她 他整個的亂 

阿紫要來 他是知道的 母親要讓她來 元凱似乎也沒理由反對

他不知道事情會變成怎樣 但對於這婚姻 也該是面對的時候了

之前他一直想著 斐如會崩潰 會要離婚 然後呢? 他沒敢認真往下想....

但 離婚的可能 確實是很隱晦的在心裡鑽著

可現在情況很怪

昨夜的激情很怪 

激情後斐如就睡了 睡的很熟 留他一個人 納悶著 困惑著 他還是愛她的 真的 如果可以的話 ....

這會 又是哪招 他沒敢說話

斐如繼續說 "我愛你 你也愛我 我知道 "

-- 但是我們沒辦法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你要小勇 我懂 阿紫是小勇的媽 我知道 尤其你父母 他們要的很清楚

   我要的很簡單 第一 我要小月 這樣很公平

   你隨時可以來看她 帶她出去玩 只要她願意 她開心 但 她要和我住在一起

   這麼多年 已經習慣了.....

元凱整個呆住 小如是認真的 真走到這步了...

-- 第二點 元凱 你要出錢給我養小月 我覺得應該要養到 她結婚

   你愛她 是吧! 我們還是一起愛她 這樣對她最好 

   沒錯吧 你不會是 有了小勇就不愛小月了吧....

元凱趕忙搖頭 "當然 當然 我愛小月...."

斐如起身 靠著元凱坐起來 故意用身體膩著他

她笑笑的說 "如果小月一輩子不嫁 你要養她一輩子喔..." 

這是之前他們經常的對話 元凱捨不得小月嫁 即使小月還是嬰孩時 他們就常說了 ...

元凱忍不住笑了 "是呢 最好她一輩子不嫁..."

斐如繼續膩著他 她身上有股乾淨的肥皂香氣 她的人很美 即使是這樣的素顏

元凱也坐起來 抱著她 雖然覺得很怪....

 -- 我繼續說喔  第三點 我要一筆 贍養費 我會想辦法重新找工作 但需要時間

   你看我 你把我養成公主了 我什麼都不會 所以 我要一大筆錢....

   要夠我用好幾年才成 ...對了 看能不能給我一張無限卡 ..呵呵呵  

   好不好啦..阿凱

元凱莫名的癡笑 點頭 "嗯 無限卡"

-- 再來

-- 還有喔.. 元凱笑著假裝驚訝...

-- 第四點 我要你承諾 每個月 有兩整天單獨的時間 給小月 孩子需要完整的父愛

   我不希望 小月感覺到我們離婚 她就沒有了父親..

元凱說 "當然.."

--  還有 第五點 我要你承諾 重要的節慶 像 端午 中秋 聖誕 過年節 你得陪她

   最少半天 我不要她覺得 孤單被遺棄

   目前我就想到這樣....

斐如笑著 很像個天真的孩童 有點賴皮 有點可愛 一點點的堅持

元凱想了會 笑到.."中秋節喔...所以我以後 中秋節是你的"

-- 不是我的 是小月的 至少半天 我說了 我們不要求過份

元凱抱著她 吻著她的髮 "聽起來 好像都沒變啊 如果你可以接受這樣 那幹麻離婚..."

-- 我要離婚以後 才能接受這樣 你懂嗎?

元凱似懂 非懂 因為在婚姻裏 這一切變成不能容忍?....

斐如繼續輕笑說 "還有啊 怎麼沒變 這樣你可以和陳紫結婚 這樣你母親會很開心 但是 對於小月 是的 我希望她感覺到很少的變動"

-- 那你和我呢? ....元凱說 他還抱著她呢 卻在聊離婚的事

-- 你和我就是離婚了啊 ....

-- 那我就不能這樣抱著你了喔!? ....元凱賴著

斐如抬起頭看著他 ..."那時我是單身的 沒有一定不可以啊.."

她仰起頭 靠上他的唇

很奇怪的 在擁有與失去之間 突然那纏綿有一些淒楚卻有更多的渴望

那是第一次 斐如第一次 認真的談離婚 她是認真的 只是元凱不清楚而以.....

   .............(待續)

葉蒨文 瀟灑走一回 

作詞：陳樂融/王蕙玲　作曲：陳大力/陳秀男

天地悠悠　過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　生死白頭　幾人能看透

紅塵啊滾滾　癡癡啊情深　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　留一半醉　至少夢裡有你追隨

我拿青春賭明天　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　多少的憂傷　何不瀟灑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