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你別太浪慢啦 公主 所有人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團亂...

.........

斐如喜歡秀慧的話 似乎再難的事她都可以輕輕鬆鬆一句話解決

她開始常常到秀慧的安親班晃晃 東摸摸 西聊聊

有一天 秀慧說了她的故事

秀慧畢業以後 在貿易公司上班 認識她的先生 廷輝 他是公司的業務

廷輝 能言善道 那年秀慧二十三歲  單身一人在台北工作

廷輝 說 兩人住一起生活費便宜點 他們就同居住一起

後來不小心懷了孕 就結婚 沒一點浪漫的理由

那年廷輝才二十七歲 對於養小孩 沒半點耐性 他根本還沒定性

秀慧辭了工作在家裡帶孩子 

兩個人老是吵 為了夜裏誰該泡奶粉吵 為了假日誰可以出去吵

當然錢不夠花 更是吵吵吵

慢慢廷輝總藉故很晚回來 喝酒打牌樣樣來

這樣吵了一年...

結婚的第二年 延輝 出車禍 過世了

啊 斐如 張大了嘴巴..."天啊..."

"是的 天啊...這男人說不上好 但就這樣死了 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秀慧淡淡的說

"不過 還好他是因公出事 有保險的 撞他的BMW 很有錢 給起錢來不手軟..."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有了人生的 第一個 一千萬 因為我的男人死了 呵呵呵..." 她苦笑著

這一千萬她只過手幾天 廷輝的母親和哥哥來找她

這婆婆 她只見過一次 在婚禮上

延輝從小是爸爸養大的 爸爸已經過世了 

婆婆再出現就是要錢 二話不說 要錢

延輝大哥像流氓那樣 吵來吵去真的很累 結果 一人一半 一千萬變成五百萬

五百萬說少不少 說多也算不上多 秀慧 找了個 安親班的工作

安親班的老闆 對她很好 可憐她單身帶著個小孩 給她很多的方便

那方便多少是有代價的 沒人的時候 老闆喜歡故意碰碰她 摸摸她

人在屋簷下 又沒少塊肉 秀慧覺得還好

啊 斐如再一次 張大嘴 ..."這麼壞啊 他結婚了嗎?"

"結了結了...公主拜託 你這樣驚嚇 我都說不下去了..."

久了就發生關係了

第一次 就在安親班的廁所 你相信嗎? 

他跟著我進廁所 推了門進來 一把鎖上門 就上了 很難拒絕的

那時很晚了 安親班 只剩下一個 老太婆在掃地

唉 ...算了

總之 他後來承諾 會照顧我

這樣在一起大約五年 說實話後來我想想 那是我最輕鬆愉快的日子

到處做愛 除了 床上以外 他這人挺怪僻的 你別又啊啊啊了....其實挺有趣的..

後來被他老婆發現了 要我走人

走人就走人唄 他又給了我一大筆錢 加上 五年來給的 不算少

他對我多少是真心的 我覺得.... 

我有了足夠的錢 就自己開起安親班

兩三年後吧 在安親班遇到個男人 老婆跟人跑了 也是單親 帶著女兒來安親班

很老實的男人 開計程車 錢賺的不多 木訥的緊

每次接女兒都遲到 氣喘吁吁的說 對不起

看了挺讓人心疼的

那時候 我也累了 想找個老實的先生依靠

所以 他成了我現在的先生 伯彥

結婚第二年 我們又生了個女孩 

所以家裡有三個小孩 一個我的 一個他的 一個我們的

很亂吧

但其實還好 真的 平平淡淡的 夜裏有個男人依靠 日子也過的不壞

伯彥很拼命的工作 不太說話 也不算體貼 就是很努力的工作

直到前幾年 伯彥突然中風了 左半邊完全失能

"我都不知道呢..." 斐如又忍不住了

-- 是呢! 所以我才說你好命  

   你瞧我 得養三個孩子 外加一個老公 請了外傭幫忙 很多的醫藥費

   全靠這間安親班

   沒辦法的 這是命

   唉 ...公主 人家說公主夜未眠 為了顆綠豆 

   要我這種命 就是木樁杵著 我都能睡的 你懂嗎?

一時 斐如不知道說什麼 她突然想起 問到 "那天中午 我們一起走到捷運站 那等你的男人 我以為是你先生呢! " 

秀慧有點尷尬的笑著 搖頭 "不是 他是我前老闆"

"日子 總得往下過 ...是不?!..."

秀慧沒再解釋 斐如兀自想著

離開時 秀慧對斐如說 "小如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 之前我不想說 怕你覺得我很亂 但 說實話 這就是我的人生 "

斐如看著她 握起她的手 "我覺得你好勇敢 真的..."

秀慧紅了眼眶 "嗯 謝謝你..."

聽完故事的那晚斐如一直想著 秀慧的故事根本不像真的 真像電視劇那樣的荒謬

她想著一遍又一遍

她想著 公主為了顆墊被裏的綠豆 夜未能成眠 她想到自己.....

她想著 如果秀慧能這樣笑笑的生活 那麼斐如自己的憂鬱顯得多麼的脆弱可笑

她想著 秀慧養了三個不同父母的小孩 這樣也成一家人

那晚斐如睡的很好 某部分 她對自己的處境 有些不同的看法....

秀慧給了她 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

之後 斐如還是常到安親班找秀慧 漸漸也幫忙收點錢 改些作業 

秀慧甚至邀她來上班 "當然 薪水不高的 公主.." 她笑嘻嘻的說著

斐如和元凱的相處 也漸入佳境 那個愛笑的 有點天真的女人 又漸漸回來了

半年後 元凱又要出差去大陸一個月 為了公事 這回他拖太久了 

斐如整個不開心 無論元凱怎麼保證 她就是不開心 

婚姻裏少了信賴 怎麼讓彼次再次相信 這是真的困境

那日她心情很壞跑去找秀慧 悶著一張臉

秀慧逗著她笑 東說西扯的 突然說 "ㄟ 我們大學社團要聚會呢 你要不要來.."

大學時 秀慧老跟著斐如跑 所以 他們是同社團的

"之前 我猜 你不會想去的 可是現在想想 沒道理啊 來去嚇嚇大家 好不好.." 秀慧很淘氣的笑著

"都是些什麼人去啊?..." 斐如問到

"沒有 正祥啦 你放心.. 他跟你一樣 從來不來的.." 秀慧賊賊的說

"討厭啦 我有說他嗎? 都是我們熟的人嗎?..."

"來來 我開臉書給你看 啊 我把你加進來啦 你就可以看到誰報名囉..."

她們一起看著臉書 笑著 "小鬼 阿雪 不了 唯民 啟鳳 ...好多人喔..."

"去啦去啦.. 我幫你按參加 好不好 "

斐如笑著 "不好吧 大家會不會很尷尬啊..."

"不會不會反正 正祥 又不會來...幾歲人了 沒人這麼無聊的啦..."

"這樣吧 不要按參加 你偷偷的來 這樣公主出現才有架勢呢.."

兩個人 笑鬧著 想像著 所有人張大嘴的樣子 好不開心

就這樣決定了 斐如 要參加

前一晚斐如緊張到睡不好

社團裏 她有好多的朋友 如果這次能夠突破尷尬 應該以後大伙就可以連絡了

她很開心 真的 因為秀慧 她確實有了不一樣的勇氣

當然 她得打扮的美美的

那天天氣很冷 她穿了 花毛衣 黑短裙 長靴 外面一件大風衣 

一早去做了頭髮 他們中午約在餐廳

她先和秀慧碰面 秀慧一看到她 故作暈倒狀 "天啊 這也太過份的美了吧..." 

她們故意晚了點才到 大伙看到她 那驚訝啊 真的是 讓斐如有點驕傲

"是小如.." "哇 真難得.." "怎的比以前還漂亮啊..." "歡迎美女..."

此起彼落 很是熱絡

二十多個人 分成兩桌 大家開始吃餐聊天...

約過了半小時 突然又是一陣哄鬧

"我說是誰呢 這麼晚才來..." 主辦人 小鬼 迎了上去

"剛好到台北 猜想說不定會趕上.." 那人回答

斐如在遠端抬起頭 真有這般巧 是正祥 該死

斐如拉著旁座的秀慧 小聲的說 "你不是說他從來 不來..."

秀慧直說 "真的啦 真的啦 真是見鬼了 ..."

大伙都知道他們的事 大概也怕尷尬 在挪座位時 故意把正祥 放在另一桌

正祥看到她了嗎? 斐如低著頭 整個的心慌

那心慌很詭譎的 她口紅還好嗎? 她夠漂亮嗎? 等下要說話嗎? ...

正祥落座後不久

小鬼說話了 "嗯 今天真正難得 大美女小如突然現身 我們敬她一杯 下次一定要再來喔..."

啊 這怎的 小如覺得整個人快要暈倒 非得這樣嗎?

全部人舉杯 "歡迎歡迎..." 

似乎還沒鬧夠 小鬼說 "接下來是這位遲到的大老闆 得罰他一個個敬酒 對不對啊..."

"對啦 請客啦 敬酒啦.." 所有人鬧成一團

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 顯然讓這群人 開心過了頭 

四十多歲的人 個個卻像孩子那樣的 嘻鬧著 尖叫著

正祥二話不說站起來 "請客 沒問題 敬酒也沒問題 " 在這團體他可是老大呢

這桌敬完 到隔桌 猜大伙也很想看看他們兩的互動吧

他敬斐如時 整個場突然就安靜了 很詭異的安靜

正祥說 "小如 沒想到你沒嫁給我 結果..結果..現在變得更漂亮啊! 敬你..."

斐如整個臉紅 喝著 大伙爆笑 所有人鼓掌 尖叫 .... 這到底是怎的....

這尷尬就這一瞬間 也就過去了

是吧 對所有人來說 不過就是陳年八卦

接下來 酒酣耳熱的 一群人 又去了 KTV

好像大學時那樣 每個人 嘻嘻哈哈的 唱著以往的歌 說著年輕時的張狂 喝著一杯又一杯的酒

那感覺真的好棒

所有人都醉了 所有人回到了青春年少 唱不完的歌 說不完的笑話....

斐如像是回到二十歲調皮的模樣 唱唱跳跳 嘻嘻哈哈....

原來害怕擔心的尷尬耳語 至少那夜 是沒有聽到的 斐如開心極了...

夜裏 散場時 小鬼對正祥說 "老大 美女交給你送回家喔 雖然人家沒嫁給你 你可還是得保護好 .."

又一陣哄笑 大伙醉的 東倒西歪 握手擁抱 依依難捨....

正祥陪在她身旁 就跟以往社團散會一樣

等車時 她告訴正祥 她要回娘家 正祥問 "為什麼?"

斐如停了會 說 "我和先生 正在分居中..."

正祥又再問 "為什麼?" 斐如沒回答

原來要上計程車的 突然正祥就說 "還早 走走吧"

他們延著馬路走 夜還不深 車水馬龍 彼此沒有說什麼話

斐如醉的厲害 走的顛顛斜斜的 正祥摟著她的腰

正祥說: 你喔 你跟以前一樣  瘋起來就會過了頭 

斐如憨笑著: 是呢!是呢!我醉了就會想吻你.....

或許是因為醉 或許是因為 那年輕的心情還在 沒有人覺得這樣過份了點

往事歷歷 那歡愉的的歌聲還在耳畔

年輕時的親暱 曾經承諾的愛情 似乎不過就是昨日 熟悉若此 ...

斐如的鞋高 不好走遠 這ㄧ醉茫 越走越是顛斜

正祥也很有些醉意

走著走著看到巷子裏的 HOTEL 正祥說 "休息會吧 你醉了! 我也累了...."

斐如腳痛 頭也暈 她想 休息會 也好 

正祥牽著她 走進HOTEL時 她心裡突的想 該帶個墨鏡什麼的....

就這樣 沒什麼理由 不需要藉口 兩人上了床...跟以往一樣...

所有的耳語 應該是第二天大伙清醒後 才會發酵的吧 ....

                       ......(待續)

....................

老情歌 呂方 
作詞：李安修
作曲：陳耀川

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　讓回憶再湧滿心頭
當時光飛逝　已不知秋冬　這是我唯一的線索

人說情歌總是老的好　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
我說情人卻是老的好　曾經滄海桑田分不了

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　願歌聲飛到你左右
雖然你不能和我常相守　但求你永遠在心中

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　讓往事迴盪在四周
啊事到如今　已無所可求　這是我僅有的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