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回來的路上 碰到爸爸 他牽著瀧的手 正送他回大哥家

我將腳踏車一轉 陪他一起 送瀧回去

他喃喃念著 四叔回來 母親不願煮一桌飯 請他

他低低說著 母親不知為何老是罵他 與他作對

我與他送了瀧到家

陪他一道 等三叔的車

晚上十點半 天好冷 車卻始終沒來

父親看來如此蒼老而且寂寞

我與母親今早才通電話 講了約三十分鐘 拉拉雜雜的 說個不停 

短短十分鐘 與父親 卻不知該談些什麼

車仍是沒來 我說三叔八成是走錯了吧

父親說他到路口看看...他叫我回去了 天冷 他說

他走在前頭 踽踽獨行 

我上了腳踏車 仍是不捨 跟了上去 天這般的寒

路口 還是沒車

父親於是說 他去坐606好了 

我說 我陪著等會吧

他搖頭 回去吧 他說

我於是走了....

回到家 帶嘟嘟散步

遠遠的望見他仍在那等公車

整顆心不捨 想過馬路去陪他一會

車終是來了 沒有趕上 就在我眼前走開

天那樣的黑

風這般的大

牽扯人心酸的是 我們都得往前走.... PAO 1993.12.10 

後記

那一年父親不過六十出頭 筆下的父親卻這樣老態

那一年Peter當兵未返 我與嘟嘟 一起過日子

父母期待我返家同住 可 我不願意

三年的婚姻生活 自己家裡的秩序 我已經習慣

二十多年原生家庭的生活 娘家的習慣 我已經不適應

真快 ....人

你愛 你不捨 但 你還是想走開 成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