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第一章 實踐諾言

1.「奧利雄」軍艦

  正在千鈞一髮之際，無然看見一個穿著紅衣的人，帶著一頂綠帽，矯捷如野貓一般的攀到祪杆中段的地方，一陣風把帽子吹落，銀髮如絲，他自然不是一個青年了。

  那時光，大眾齊聲鼓掌喝采；年老的獄警流著熱淚，婦人們在岸上互相擁抱；大家異口同聲的喊道：赦了那個人吧！

  他呢，卻沿著杆索滑了下來，在那些低低的帆杠上跑著。大家都望著他。或因他頭昏疲憊站立不穩。忽然觀眾一聲喊叫，那個囚犯失足墬海了。

2.金萬欽遇見戈賽德

  戈賽德坐在壁爐旁邊的一張台子底下的橫木上。她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衣服，一雙永不穿襪的腳，衡在木屐，正在編織絨線襪，預備給湯乃第的孩子們用的。一隻小貓在椅子下面玩耍。在隔壁的一間屋子哩，發出兩個孩子清脆的聲浪；就是愛潘寧和亞茄瑪。

  她已經十分疲乏，便在一株老栗樹底下坐，最後她提起精神，拿著水桶，在發奮往前走。那個可憐的孩子不禁喊到：呀，我的上帝！我的上帝！

  忽然她覺得那隻水桶完全失去了重量。一隻大手握住那個桶攀，很輕易的把桶提著。她抬起頭。一個長大的黑影，從她的背後走進她的身旁。這個人一聲不響的，提著她的水桶。

  人生的奇遇，長有一種本能，那孩子並不害怕。

3.巧遇

  那個人，看他的衣服外表雖極窮苦，但甚為清潔，我們可以稱為一個高等乞丐。他戴著一頂極清潔的圓帽子，一件敝舊黃色粗呢大衣，一件古式的長背心，黑袴，黑襪，銅鈕的厚鞋，她像是一個流亡歸國者，又像一個老教師。額頭滿部皺紋，嘴唇青灰，面容憔悴，他的年紀雖在六十以外，但是他步履穩健，猶如壯年；他的嘴唇有一種奇特的表情，正直謙和；目光深沉而恬靜。

4.旅店借宿

  那個人走得很快，戈賽德也很能跟上他。她也不覺得疲憊了。她時時抬起頭來望著那個人，一種說不出的信任油然而生。從沒有人教過她敬仰上帝和祈禱。但是她覺得心中有種情感，好似希望，又似歡樂，上達天穹。

  戈賽德面容醜陋，假使她快樂也許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她又瘦弱又無血色；年紀有八歲了，但是看去還不到六歲。一雙大眼睛，因為時常流淚，幾乎已經失盡光彩了。兩收生滿了凍瘡。火光照著她的骨骼，越發顯得病弱可憐。她身上穿的只有一身破爛的布衣，凍得發抖。全身給湯乃第打得遍體青塊。兩條腿，又細又紅，不動又不說話，處處表現著一種害怕的心理。使人見了流淚。

  那個旅客俯下身，看見每隻鞋子裡面有一個全新的十索的錢。

  他正預備要走，又忽然在黑暗的內角裡看見一隻粗陋汙爛的木屐，這便是戈賽得用了孩子永不灰心的那種信心，也把自己的木屐擱在爐裡了。可是那木屐裡面一無所有。 

  那個生人搜了一會衣袋，彎下腰去，放一個金路易在戈賽德的木屐裡。

5.翌晨

  天剛亮，孟飛曼伊的居民，剛開大門，看見一個衣服襤褸，手裡牽著一個全身孝服的女孩子，向巴黎走去。這就是那個人和戈賽德。沒有人認識那個人；戈賽德因為穿了整齊的衣服，許多人也便不認識她了。

第二章 在巴黎

1.古博古屋

  金萬欽不曾愛過什麼。二十五年以來，他只是過著孤獨的生活。他不曾做過父親、愛人、丈夫或者朋友。他在牢裡，頑固凶險、貞潔、無知、粗魯。他還留著一個完全童貞的心。

  他少年時代那種柔情，假使有的話，也陷落在深淵裡去了。當他看見戈賽德，當他抱了她，帶領她的時候，他的心情便改變過來。他所有的一切熱情，都灌注在那孩子身上，是一種極神秘極甜的事情。

2.逃遁

3.在園中

  他坐在她的旁邊，眼睛瞧著她，覺得心見見的平伏下來了，他除了她以外，別無需求；除了她以外，也別無思慮。他脫了大衣去遮蓋她，自己也不覺得寒冷。

  --福來煦公公，我就過你的命。我從前怎麼為你出力，你今天也得為我出些力。福來煦用他那雙皺皮而抖動的手握住了金萬欽的那雙粗手，停了幾秒鐘方才開口：

  --呀！假使我能報答你一點，也算是上帝恩典！我！救你的命！

4.女修道院裡的一個男人

5.天真娘娘

6.空的棺木

7.埋葬墓穴

  有許多兇惡的東西，任憑你怎麼利害也受不了。

8.福來煦的急智

9.回到修道院

10.平安

  金萬欽一生的經歷，告訴他已經進入了兩種囚牢。第一種是殘忍毀滅，第二種是祈禱和愛心。然而她們所完成的工作去是一樣：為贖罪而受刑。第一種為贖自己的罪而受刑，第二位贖別人的罪而受刑。

  他整個的心靈融合在對上帝的感恩和信心哩，他越變越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