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如在阿紫回去的那晚 有滿腔的話 要問元凱

她很憤怒 也很哀傷 

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那樣任人糟蹋 無處可訴

  

阿紫的話 每一句都重重的在她心裡發酵

阿紫說 她沒有要當元凱的太太

阿紫說 她只希望斐如好好的愛小勇

阿紫也說 小孩嘛 懂什麼 誰愛他 他就愛誰....

那麼不知把握幸福的人 是斐如囉

這似乎意味著 斐如該珍惜 她所有的

但 阿紫也說 元凱的眾多女人 ....眾多 不差阿紫一個

這樣說來 斐如該珍惜這樣的男人 這般的婚姻嗎?

她不懂

她困惑

 

那晚 她等到很晚 元凱一直沒有回來

她記起阿紫的話 ...她一直這樣鬧 元凱遲早會受不了的....

 

元凱回到家時 是清晨兩點了

滿身的酒味 混著 廉價香水的味道 也沒沖洗 就往床上倒

斐如突然覺得累了 好累好累 原來滿肚子要質問的話 都散了.....

她不想吵架 她不想....她答應過小月不吵架的....

 

小勇一歲了

這事件折騰了兩年

大伙都精疲力竭

"都不知道 你在堅持什麼?" 阿紫問她

 

她在堅持什麼?

一個只愛她的男人

一段只有她的婚姻

很簡單 卻也 很困難

 

有一段日子 她以為 她還是公主 可以予取予求

曾經 她甚至以為 她至少還可以選擇 正祥

現在 她知道那是錯的 錯的厲害

也許正祥愛她 也許 但是 正祥和她一樣 是個有家庭的人

正祥和元凱有一點是相同的 他們都努力忠於婚姻

或許兩個人在婚姻裡 都很有些煎熬 但是他們似乎一致的認為 "負責任" 是必須的

可悲的婚姻 只剩下 責任

可 為了責任 愛情是可以割捨的

責任底下 也許 可以滋養 感情 更甚者 愛情 ....

即便什麼都沒有 也還有 孩子 是婚姻裡的支持

 

曇花一現的愛情 她是經歷了

若不是為了小月 那當時 她真的願意隨正祥而去

火裡來 水裡去 女人為了愛情 什麼都能割捨 除了孩子

可 即便那最纏綿的時刻 正祥有想過離婚嗎?

現在 斐如深深的懷疑

正祥愛她 他要她 他喜歡和她糾纏 好像只是這樣 

也許只能這樣 這是男人的愛情

落入現實 女人肯給的 勝過男人太多

女人總是勇敢 總是激情 卻也總遍體麟傷.....

 

阿紫說 "男人沒用" 斐如同意

阿紫為了愛情付出這麼多 是的 斐如相信阿紫是愛元凱的

否則哪個女人肯為男人付出這樣許多 懷一個孩子 可不是養一隻流浪犬

末了 阿紫得到什麼

沒有 什麼都沒有

阿紫千叮萬矚的還是為了 孩子 跟 元凱

這就是女人

孤注一擲的愛 為了她口裡 沒有用的男人

 

斐如累了

真的累了

秀慧的無助 秀慧困在無望婚姻裡的無奈 秀慧跟前老闆的糾纏

也讓斐如知道

婚姻實在困難

所謂的高品質 不是你用力 你用心 就可以得到

有時 你再怎麼努力 也只能這樣

也許 這就是人生

也許

 

斐如看著元凱睡的酣熟的臉

這個男人也許 在前幾個小時荒唐

但 他終還是回家 他終究在意自己對家的責任

也許 這就是圓滿

也許

 

斐如側身抱著元凱

元凱沒有反應 他睡得很熟

斐如抱著他 感覺幸福唾手可得 只要她不要堅持

她可以不要堅持嗎?

她想到正祥

正祥也在抱著老婆嗎? 為著婚姻裡的責任.......

........................................

正祥從夢中驚醒

他和小斐正在親親我我 他咬著小斐的耳垂 小斐嬌喘著氣

他扶住小斐的腰 他要進去了 他要 .....明明是狂熱的激情

可 卻有股怪異的風動 覺得四周有人

一回頭 鳳蘭在床邊 款款的收拾著他們散落一地的衣服

鳳蘭低著頭 長髮整個遮蔽 很詭魅的....

 

正祥 一驚 就醒了

他坐起來點了根菸

翠芬沒和他睡一起 她還在生悶氣

 

已經ㄧ個多月了 為了鳳蘭的事 翠芬還是不肯跟他好好的說話

開始時 正祥有試圖 好言好語 低聲下氣 的 解釋 希望得到和解

這回 翠芬很是堅硬 她原本是個彪悍的女人 這次恐怕很難善了

以往他和翠芬的爭執 靠的就是 鳳蘭在兩邊穿梭

鳳蘭會哄著正祥 會想辦法讓翠芬息怒

現在 鳳蘭走了 

荒謬的是 他們兩夫妻 這回竟是為了鳳蘭才無法言好

 

鬧就鬧吧

正祥並不太在乎翠芬的不理睬

這整件事 根本從頭到尾都是烏龍

那晚他照顧鳳蘭完全是因於 一個朋友該有的責任

這事他說了幾十回了 翠芬壓根就不願意相信

勾引男人 賤女人 不要臉 整個村子的嚷嚷...

要不是因為翠芬這樣苦苦相逼 鳳蘭哪會到這樣的難堪

然後鳳蘭走了 被翠芬給逼走了

 

唉...

正祥起身到廚房拿了一瓶台啤 今晚 怕是又難成眠了

夜深人靜 他可以聽到 田野的風動聲響

人家都說鄉村純樸 依正祥看 單純的人 發狠起來 更是仇視卑劣

鳳蘭幾乎是被整個村子唾棄

每個人都成了正義的使者

每個人都可以指著她鼻子罵

每個人都可以隨口吐她一口痰

很難想像 所謂的純樸 會是這樣殘酷....

相反的 對於正祥 村裡的人沒有任何正面的責備

或許是因為正祥原本的經濟地位

或許是因為正祥是個男人

 

昨晚正祥在鳳蘭常去的PUB 遇到阿宗

真怪 這兩個男人 彼此知道 卻沒有真正的對話 或者衝突

那樣激情的憤怒 始終 都是在兩個女人身上

正祥原本想趕快離開 但 又想 離開不是更表示心虛嗎?

阿宗自己靠了過來

先是敬一杯酒 然後沉默著

不是要吵架、打架就好 正祥想

即便打架他也是不怕的 這PUB他很熟

喝了幾杯 阿宗才說話 他說:阿蘭有給我一封信

正祥沒有反應 該有反應嗎?

-- 信裡說 你跟她真的沒有什麼

   她說那天她只是害怕 她想到她那個會打人的老爸

   她怕我會跟她那個爛老爸一樣 所以她跑出去

   她說你們是老朋友 你只是陪著她

正祥點了點頭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或許對阿宗是有意義的吧

-- 她說你們真的甚麼也沒發生

   她希望我別誤會你 

   她說 你是一個好人

正祥拿起酒杯大口喝著 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眼眶發熱

"就說了一百次 我們沒有什麼 全村就沒有人相信" 正祥大聲的說著 試圖感覺自己的理直氣壯

  

阿宗繼續說著 "原本我們要結婚了 你知道嗎?"

-- 她有跟我提過 

-- 就因為阿蘭她老是推三阻四的 所以我以為是因為你...

-- 你應該相信她的  ...正祥很虛弱的說

阿宗想了想 他說 "這很難吧...你老婆也不相信你..."

兩個人又沉默了

 

他究竟要說什麼 正祥很是困惑

阿宗又喝了一會酒 他說 "阿蘭信裡說 她去了台南 她想要出家..."

"幹" ...正祥脫口而出 他恨 他生氣 想收口已經來不及了

阿宗看著他 繼續說 "她說人家不肯收 要她先修行..."

-- 我原本想要去台南找她的 但是 找到又怎樣

   她不可能回村子了 我也離不開這個家

   找到又怎樣 只能說無緣啦

阿宗舉杯說著 "幹 乾杯..."

正祥也舉杯 "幹 乾杯..."

 

喝了好ㄧ會 阿宗突然又冒著話說

 -- 媽的幹 說實話 我還是不願相信

    兩個人窩在床上 沒什麼? 幹 

    如果你老婆跟我 躺在床上ㄧ個晚上 你信不信 沒事? 幹

 阿宗大口喝著酒 抽著菸 火紅的眼 就盯著正祥看 

正祥這時大約酒也喝的過多點 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真忍不住的 ....

他說 "我老婆喔...我老婆...呵呵呵...連我都不敢上她的床的....你敢? 呵呵呵..."

兩個喝醉的人 無厘頭的對話

阿宗看著他 也開始爆笑起來 ..."說的也是 你某真的很可怕..母老虎 送我都不要...."

乾杯 乾杯

末了 阿宗 說 "要不是你某 阿蘭也許就不需要離開了....幹...."

"真她媽的 幹" 正祥回應著.....

...................................  

是這樣 所以今天的夢裡 才有鳳蘭吧

他和斐如在床上爽快 鳳蘭在一旁收拾殘局

是這個意念嗎?

幹 他大口喝著酒 為什麼這個村子 綁著這麼許多的不能完成的夢

為什麼他們不能 勇敢點離開?

那個彪悍的女人 為什麼不能懂得 為了她 犧牲了多少人的幸福

而她一直堅持要的婚姻 又為什麼 她自己一點也不珍惜.....

正祥不懂

他熄了菸 還是躺躺吧 明天還有一天的會議得熬

日子總是要繼續的.....

 

     ........(待續)

 

 

解偉苓-放逐愛情


作曲:張義欣  編曲:呂至傑  作詞:張義欣  
有時候 我真的覺得好寂寞
雖然你甚麼都沒說 只是緊緊地抱著我
卻輕輕對我說 我只是 普通的朋友
愛的感覺不同 付出的愛沒有結果

想不透 我知道自己沒有錯
愛你的心忘了上鎖 傻傻讓愛變成一種折磨
你對我一點不在乎 我還是愛得不認輸
對你的愛我選擇了讓步

被放逐在寒冷的邊際
去學習曖昧不清不是甜蜜
不再理所謂的不公平
靜靜地離去 輕輕地閉上眼睛

靜靜地擺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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