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昨天 開著小車 載我阿爸去看母親

可以探望的時間是 11:30 - 12:30 日正當中 天很熱很熱 

小車冷氣實在不太行

但 我阿爸倒是氣定神閒 他說不熱不熱 沒關係

在車上 我問阿爸 聽說昨晚阿母夜裡兩三點打電話吵你喔 

阿爸說 沒關係 沒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啥時要打都沒關係....

到醫院時 早了些 阿爸立馬拿起手機 打起遊戲了

他不焦慮 他不囉嗦 他就是安靜地打著遊戲

進到病房

母親一見到阿爸就笑了....那個笑容阿....

怎麼形容呢?

有開心 有心酸 有安心 有欣慰 有感動.....

阿爸握著母親的手.... 兩個人 默默的好一會兒

阿爸說要聽醫師的話啦

母親點頭 像個小孩那樣的點頭

據大哥說 昨晚夜裡母親一直吵著要打電話給阿爸

阿哥跟母親說 現在三點多 阿爸在睡覺啦

母親是這樣回答的 她說 我和他結婚六十多年了 我怎樣不能打電話給他.....

六十多年....

這日是阿姊陪著母親 她跟母親說 等下你最愛的人要來喔....

說的是父親

六十多年....

他們倆就這樣 話不多 你看我 我看你 手握著手 一個小時

因為疫情 探病時間只能這樣 主要看護者只能一名

阿爸甚至說 其實他可以來看顧母親阿....

他今年八十多了....他說他可以....

離開以後 我們去吃牛排

阿爸愛吃牛排 他請客 見到母親沒有大礙 讓他很開心

太陽還是諾大 我們又開著 涼不起來的小車 回家

路上 阿爸睡著了.... 他也累了吧...整晚的折騰 整個早上的等待

下車時 他有些顛躓

我看著 心整個的犯疼

都老了

我摯愛的父母都老了

而我們能做的竟然這樣這樣的少...... PAO 20200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