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第七年 第八個月

有這麼一陣子 日子過的挺幸福

婉婷很快辭了工作  

忠漢下了班 準時回家 並且不再沉迷於電動 

有時婉婷準備了晚餐 兩個人一起吃

有時就出外去吃 順帶採買些婚禮要用的東西 

每天兩個人想像著討論著 半年以後結婚 家的樣子 未來的樣貌

他們試圖走回正常的路 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 ....

婉婷工作辭職 是忠漢要求的 表面上的理由時反正要去羅東了

結婚去羅東按計畫是半年以後的事 犯不著辭的這樣快

當然主要原因是 建廷 

其實婉婷很不捨辭這工作 她很喜歡這個工作 同事間彼此都很友愛 老闆也不壞

但是 對於建廷 她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忠漢要她辭 她就辭了

那次她和忠漢說完建廷的事 忠漢願意原諒她 送她訂婚戒 所有的事似乎就抵定了

她不敢多想 隨著命運擺布 反正她也不知道怎麼決定才是好的

忠漢還肯要她 她其實很訝異 她以為.... 唉 她以為什麼根本不重要了

有時午夜夢迴 她會不自覺得渴望建廷 是肌膚的渴望 是身體的想要

但是 這些都會過去的 她相信

一定要過去的 她告訴自己

忠漢照著原先的計畫提前請辭 一個月後可以離職

羅東的家已經開始裝潢 半年後的婚禮 什麼都挺趕 

父母一心希望 他趕快回羅東 好討論提親和婚禮的進行 另外 接手水電行的工作也需要時間

反正既然打算回家了 越早越好 他父母是這樣說的.....

那日他跪下來求婚之後 對於婉婷的出軌 其實很不是滋味 

哪個男人受的了女人出軌?

但 他們還沒結婚 是不是?

他也明白自己的疏忽 他也知道他打人是致命的錯誤

他告訴自己 算了吧 再堅持 這婚就要結不了了

他有這般愛婉婷嗎? 愛到無怨無悔?

他其實也不太知道 好像七年了習慣有她 他沒辦法想像婉婷不在他身邊 

他尤其無法接受 婉婷愛上別人.....

在可能失去婉婷的狀況下 他寧願委屈自己

............................

那一天 是忠漢工作的最後一天 

幾個同事幫他餞行 慶祝他脫離苦海 自己當老闆

恭賀他當老闆 恭喜他要結婚....一杯又一杯的乾杯

回到家時很晚了 忠漢醉到不行 踉踉蹌蹌的上了床

他開始強脫婉婷的衣服 婉婷不肯 她推拖著

忠漢酒後一向是"性致"勃勃 他不肯停手 

可 這回婉婷不肯就是不肯 她推著他說 "不要啦 ...."

 忠漢突然爆起粗口 "幹幹幹 你這女人 就是欠人幹....媽的 賤 去找野男人 我不夠強嗎 媽的...."

"女人就是賤" 他父親說

"女人就是欠男人教" 他父親說

"女人啊 不讓她知道甚麼是天 甚麼是地 那是男人自己的錯.." 他父親說

父親的話在忠漢耳邊響著

"什麼叫不要?" 他吼著 "我要就是要 輪不到你說不要..." 

他推著她 強硬的脫著她的底褲 才發現婉婷月事來了

可 這時已經無法收手了

他還是上 硬上

"怎樣 我的大 還是他的大?"

"怎樣 和我在一起爽 還是他?"

"你說啊 你說話啊..."

他吼著....一次又一次的衝刺

婉婷驚恐到不行 經血流在床上 她覺得自己好髒.....

天啊 一團混亂

忠漢 一字一句刺人話 這樣的傷人

她沒法應答

"你爽了吧 ...那男人有我這麼行嗎? 他那根有這麼粗嗎?" 忠漢最後說著 說完就射了

倒頭就睡....

臨睡前喃喃的說著 "你再去找那個男人 我就打死他 也打死你 狗男女...."

又是深夜

這回忠漢沒有打她 這樣算是強暴嗎? 他們要結婚了 婉婷覺得不算

可是 她突然發現沒辦法和這個男人共處

你怎麼和一個覺得你賤的男人共枕

原來忠漢的底層並沒有原諒她

原來忠漢還是恨她

婉婷不怪忠漢 真的

她自己也覺得那是不可以原諒的 關於一個女人的忠貞

她之所以願意留下來 只是因為 很感動忠漢可以接受一個失了純真的女人

愛不愛 她已經不明白了 她只是覺得 忠漢要她 她應該感恩

可是現在 她才發現 她所帶給忠漢的羞辱是無法原諒的

忠漢無法原諒她 這怎麼可能成就婚姻

如果每一次忠漢一喝醉 一發火 就要這樣吼著她的低賤

那麼她寧願去死 .....

是的

她母親說過 女人的忠貞勝過生命

她穿了衣服 提了包包就出門

冷冷的夜 她到街尾的7-11買了瓶酒坐著喝著

她從來不喝酒 男人喝酒可以這樣放肆 她想 她乾脆喝死算了

她沒真的想死 沒有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

一個月不到的幸福假象 怨不得別人 是她自己沒有做好 女人該守婦道...她知道

她當然想到建廷 無可避免的 她覺得那是她唯一的避風港

但 她不敢 她真覺得自己很低賤 

她懷疑建廷在這樣一次一次的道別裡 也一樣懷著怨恨

哪個男人可以忍受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走開 躺在別人的懷裡

建廷也是男人 婉婷想 到頭來都是一樣的 ....

建廷到後來是不是也會口出惡言的責備她的下流....

會嗎? 不會嗎?

她不知道....

夜很深 她無處可去

喝完酒 她離開7-11 就這樣走著 

忍不住她撥了電話給建廷 ...很快 又掛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許死是一個辦法 也許

但是她連怎麼死都想不出來

她就是走著 走著 走著

在台北的街頭 不知的道路上 走著 走著

直到一陣暈眩倒下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