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

第七年 第六個月

那一夜 無可逆轉

接下來就是混亂的開始

忠漢找了婉婷的母親訴苦

婉婷的母親痛斥婉婷的不懂事

婉婷還是回到忠漢身邊

建廷還是苦苦等待

三個人都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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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漢不懂 婉婷以前這樣容易討好 現下是怎的?

之前婉婷是這樣的溫柔 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見 永遠逆來順受

他們在一起七年了

這中間 忠漢不是沒有遇過其他的女人 

但是 他始終知道 婉婷才是他的依歸

誰要那些 美麗到讓人難搞的女人 當妻子

誰可以想像那些 在床地間嬌喘渴求的女人 當妻子

那些都是玩伴 真正的妻子 他要的是像婉婷那樣沒有自己 ....像他的母親 ...

而這女人現在是變了嗎? 為什麼?

是因為他不小心的暴怒? 哪個男人不暴怒?

是因為他打她? 他承認他不該打她 但是 要不是她拔了插頭 要不是她坐了男人的摩托車.....

難道婉婷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嗎? 他的暴怒 是因為他愛她 ..當然他知道 打人就是錯的 他知道....

他曾經痛恨打女人的男人 ....他父親就是

那時他很痛惡父親的殘暴 卻也厭惡母親的軟弱

他從來不打女人 他不想自己像父親那樣

可是 那一次 婉婷拉了他的插座 那一掌 說實話 他並不覺得不該

那是婉婷活該 他私心這樣覺得

重點是 那一次 他有種掌權的快感 這該死的囉嗦的不懂事的女人.....

那一掌 在他最底層裡 不能承認的心底 ....他終於認同了父親 

暴力是一種美妙的權利

暴力是一種甜美的滋味

暴力之後的占有 更是 讓男人成為真正的主人.....

無論如何 他道歉了 他父親從來不道歉

當然 他母親 也從來沒有膽量要求父親道歉

婉婷的拒絕 婉婷的離開 似乎勾起的是他更強大的控制慾

他愛她 是的 他決定要和婉婷結婚....

就是這時刻 他覺得擁有她是一件必得完成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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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廷是痛苦的

這一輩子 他不知道 原來愛一個人會這樣的難堪

之前他談過幾次戀愛

或是因為男的不愛 或是因為女的不要

總之 痛苦是有的 傷心是有的 但是"難堪" 卻從來沒有

他送婉婷回家

他送她到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他知道那個男人會怎樣賤踏這個好女孩 他知道

而 他只能等 

他想像著他們兩人的性愛 他想像婉婷拒絕卻又無力拒絕的愁苦

他想像他們兩個人翻雲覆雨時 婉婷的淚 .... 

天啊 這難堪 真是一個男人受的住的嗎?

他不太懂 為什麼 在這麼明顯的選擇上 婉婷會這樣的遲疑

那個爛男人 究竟有甚麼值得婉婷停留 他不懂

婉婷對於他提出的問題 只會哭 掉著淚 無法清楚的回答

建廷是那樣的不捨 他沒法堅持 他該堅持嗎?....

於是他只能抱著她 哄著她 "沒關係 沒關係...我會等..." 他總是這樣說.....

然後目送著婉婷離開

然後夜不成眠的揪心

他告訴自己 他可以的 他終究會是最後慶賀的人

他告訴自己 這個女人值得他等

他告訴自己 ....

然後 他也哭 在深夜 自己的床上 哭的哀戚戚的像個女人

愛情到這樣的難堪 令誰也無法不悲哀

唯一可以走下去的理由是 他相信 婉婷一定會選擇他....

一定要

沒有理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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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婷整個錯亂

她從沒想過會愛上別人 她從沒想過可以另有選擇

忠漢待她不壞 七年了 他們一直像夫妻那樣的生活

她知道忠漢偶而會和別的女人勾搭

但是 母親說了"是男人這都免不了的" 母親說 "只要肯顧家都是好男人"

她不愛母親的隱忍 但 她確實也見到 母親的隱忍讓她和妹妹有完整的生活

她們靠著父親的經濟過日子 即便父親已經是別人的愛人

母親曾經說 要不是母親這樣堅決的忍耐犧牲 他們姊妹倆只能去賣淫了 

她是這樣一次一次強調的.....

所以母親不懂 婉婷在做甚麼?

"忠漢只不過是愛打電動 偶而打你一巴掌 有值得大驚小怪嗎? 怪也要怪你 把第一次給了他...."

"第一次有這麼重要嗎?" 她很想質疑她的母親

話到嘴邊 又吞了回來 她真沒有勇氣 這堅持是母親從小就說了 耳提面命的 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 "貞操"

而且她也記得 忠漢對於自己付出第一次時 那樣的震撼、感動

男人都是這樣嗎? 她不知道

建廷到頭來會責怪她的骯髒嗎? 建廷是不是覺得她根本是個隨便的女人?

她不知道 她真不知道

建廷的溫柔軟了她的心 她一直以為不可能的 卻 真的發生了

她第一次知道女人被疼惜的感覺是甚麼

她第一次明白在性愛裡 原來女人也會高潮

她真不應該啊 這敗德的女人

她痛恨自己

她痛恨自己喜歡和建廷在一起 她厭惡自己一次次的渴望和建廷相好

會不會當她選擇了建廷 七年以後 一切又一樣了

會不會建廷更有理由拋棄她 因為她的不潔

到那時候 她的不堪 難道不會更低賤嗎?

她不知道.....

......

忠漢的父母 與婉婷的母親 開始談論 婚禮的日期

"太久囉...該結婚囉..." 父母一口同聲

忠漢也想 定下來的好 還是先結婚再說

婉婷也想 反正是要結婚的 ....雖然 ......

建廷 這時候幾乎要崩潰的 他所堅信的未來 難道根本是春夢一場? .....

  ...........(待續)